若秋

摸鱼使我快乐(๑>ڡ<)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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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叶黄】阴差阳错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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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02

    黄少天此刻正端坐在大红花轿里思考人生。

    从儿时不畏强暴,因不满老爹总逼他念书而偷偷刮掉他的胡子;到初识喻文州,为揭开其斯文败类的真面目,在他的茶盏里加辣椒水;再到昨夜,甘愿冒着被责罚的风险,私自放跑姐姐……这桩桩件件、事无巨细的回忆了个遍,黄少天还是没想明白:他这么个正直的三好青年怎的就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。

    花轿晃晃悠悠地前行,连带着额前的珠帘也摆个不停,叫人生生晃花了眼去。

    黄少天掀开轿帘一角向外望:好么,这才刚走了一半。若是换他自己,用轻功都不知往返叶家几回了。

    郁闷地放下帘子,黄少天寻思着待他回去,该如何找喻文州算账才好。

    让他也试试这男扮女装的滋味?他那张脸……啧啧,说不定还挺合适。

    暗暗盘算着这些,渐渐的,黄少天就连眼皮都支不起来了。

     

    黄少天是给疼醒的。

    轿子嘎吱一声落了地,尚在梦里嘲弄喻文州的他,哐的一下,脑袋就磕轿厢上了。

    唔。

    下意识地揉了揉伤处,黄少天慢慢直起睡得东倒西歪的身子,花了一会功夫才理清现在的状况。

    可算是到了。

    他嘟囔着,活动了下略显僵硬的脖颈——这凤冠死沉死沉的,压得他难受坏了。

    做女人当真不易,往后成了亲定要对娘子好些。

    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,便听喜娘在外面喊:新郎官接新娘子出轿!忙一骨碌坐正了,顺带将偏了的盖头也重新理好。

    终于要见着正主了。

    他愤愤地想。一贯锦衣玉食的姐姐被迫离家出走,而他又莫名受此大辱,可不就全拜这人所赐么?一会定要叫他好看。

    在一片欢天喜地的吹打声、起哄声中,门帘被掀开了,一只手自轿外伸了进来:掌心白皙干净,十指修长,倒是难得的好看,只可惜有些薄薄的茧子。

    这叶秋不是个文弱书生么,怎的这满手的茧子倒像是长年习武练剑之人才有的?

    心里泛着嘀咕,黄少天正准备搭上去,那只手却乍然变了个向,改牵起他的衣袖来。

    这叶秋搞什么名堂。

    疑惑归疑惑,黄少天倒是也乐得如此: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像什么样!便顺着他的意思,起身出了轿门。

    叶府门前声乐震天,宾客们、围观的邻里乡亲们纷纷道贺,隔着盖头黄少天都能瞧见叶老爷的满面春风。反观这叶秋,笑得有气无力的,也不知今儿到底是谁娶媳妇。

    黄少天不由地腹诽,跟着心中一动,一个念头冒了出来。

    他打小便敢想敢干,今日自然也不例外。

    他出腿极快,裙摆又长,旁人根本未及看清发生了什么,就见新娘子似是绊了一下,眼看着要跌倒,幸亏新郎官眼疾手快,及时给扶住了。

    这家伙——!

    黄少天瞪大了眼睛。

    旁人不清楚状况,他还能不清楚么?

    方才他本是想绊叶秋一下,让他当众丢个丑的,却不想这叶秋反应惊人,脚下轻描淡写地一避一勾,反倒把他给撂倒了。

    此人非但会武,怕还是个中翘楚!

    比起黄少天的又惊又怒,叶秋倒是一脸平静。待他站稳,叶秋便及时松开了环在他腰际的手,微微一笑:“娘子,小心。”

    去你的娘子,谁是你娘子!

    黄少天哪里吃过这样的亏,恨不能立马脱去这身碍眼的行头,跟叶秋真刀真枪的战一场才好——但他到底还没忘记此行的目的,只能暂且按下。

    可毫不知情的乡里们犹在耳边你一句我一句的称颂逢迎:

    “小两口这还没拜堂呢便如此恩爱,当真是羡煞旁人呐。”

    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
    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,知府大人好福气!”

    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
    说的就是他。

     

    “恭喜恭喜啊!”沈家少爷喝得高兴,揽着新郎官不住絮叨:“荣城谁人不知黄小姐的美貌和叶兄的才情?如今你二人喜结连理,当称得上是天作之合!”

    “是啊是啊,真真羡煞我等!”

    一众的公子哥们纷纷应和。

    叶修不在家许久,对于叶秋的这些友人大多陌生得很,好在他一早便有留意他们互相之间的称呼并一一记下,真遇上个不知道的便装醉蒙混过去,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。

    又是一杯黄汤灌下,叶修一面暗暗将它们悉数逼出体外,一面佯装醉酒的样子胡乱应酬,思绪却是飘回了半个时辰前……

     

    放下信笺,叶修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。

    叶秋这小子,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的屁话,在他看来无非就一句:小爷还不想成家,恕不奉陪了。

    弟弟成亲,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要回来庆贺的,这小子是早预备着让他顶包呢。

    没想到当初拿了他的行李先一步离家,一晃六七年过去了,他这出走的心居然还没死。

    “这秋儿平日里看着乖巧,”叶夫人仍是难以置信,“怎的也闷声不吭地做出这等混账事来。”

    “哼。”叶老爷瞥了叶修一眼,冷声道:“到底是亲兄弟。”

    叶修知他是说当年离家出走,混迹江湖的事,忙赔着笑说:“我这不回来了嘛。”

    “明儿又走是吧?”

    “哟,您知道?”

    叶修也不瞒着,他早已习惯了闲云野鹤、风餐露宿的生活,待在家里,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,反倒浑身不自在。

    “你倒实诚,”叶老爷冷哼一声,“想走可以,先替我办件事。”

    叶修早有预料,暗暗叹了口气,决定还是垂死挣扎一下:“爹,这么做恐有骗婚之嫌吧?对人家姑娘也不好交代啊。”

    “迎亲队都出门了,现在悔婚才对人家姑娘没法交代呢!”向来独断专行说一不二的叶老爷直接拍了板:“这事没商量!”

    说罢,直接拂袖而去。

    “是啊,修儿。”叶夫人忙打圆场:“你爹说的在理。姑娘家眼见着都要过门了突然被退婚,这叫人家以后怎么见人?再说了,你也是正儿八经的叶家公子、长得又和秋儿是一模一样,不算骗他黄家。”

    “娘,这毕竟是叶秋的亲事,我掺和进来叫个什么事儿啊。”

    “若不是你常年的不见人影,这门亲事还不是你的!”一想起这茬,叶夫人就来了气:“当哥哥的还没娶妻弟弟就成亲了这像话吗?”

    叶修一句我们不过前后脚的时间差还未出口,就被叶夫人堵了回去:“这事呢就这么定了,总之没让我抱上金孙前,你哪儿也别想去!否则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!”

     

    虽说爹娘大有让他就这么将错就错的意思,但这哪成啊。

    且不说这原是叶秋的亲事、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;就说他这自在惯了的性子,终究是要离开叶府继续浪迹江湖的,而粗茶淡饭、刀光剑影的日子岂是娇贵的富家千金受的住的?

    叶修头痛得很。

    借口解手中途离开了酒席,前院觥筹交错,嘈闹非常,实在令他无暇思考散席后的应对之策。

    叶修最先想到的是装醉倒头就睡。可这样虽能混过一时,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

    不若将实情和盘托出?

    正兀自苦恼间,蓦地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,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
    是东院的方向。

    他悄声快步上前,甫进院子便瞧见新房的偏窗开了小半扇,一颗脑袋鬼鬼祟祟地由内探了出来。

    这倒挺有意思。

    叶修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人东张西望了一阵,而后终于放下心来将整扇窗全部推开,一只脚十分豪迈地踏上窗沿,继而借力蹬出,轻盈无比的落在了一楼的地面上。

    月光照在她身上,火红的喜服映衬得一张本就眉清目秀的面容愈发的明艳。

    ——可不正是他的新娘子么。

    TBC

     

    全职高手叶黄
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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